“再见,我的乖乖。”李斯贝德突如其来的说,“咱们这是永远不分手的了。我喜欢你,敬重你,我是你的人了!我姊夫磨着我,要我搬到华诺街你的新屋子去,我不愿意,因为我猜到他这种慷慨的用意……”
“嗳,你可以监视我啦,我明白得很。”
“他的慷慨就是这个意思,”李斯贝德回答,“在巴黎,做好事多半是投机放账,正如忘恩负义多半是报仇出气!……对付一个穷亲戚,他们的行事就像拿着一块咸肉对付耗子。我会答应男爵的要求,这里的屋子我厌恶透了。哼!咱们俩又不是傻子,不会拣应该说的说,把不利于咱们的瞒起来吗?……所以,说话绝不能大意,咱们的交情要……”
“要不怕考验!……”玛奈弗太太快活得叫起来,她很高兴有了一个防身的武器,有了一个心腹,有了一个老实可靠的姑妈之流的人。“告诉你,男爵在华诺街大兴土木呢……”
“自然啰,他已经花到三万法郎!我不懂他哪儿来的钱,那个唱歌的玉才华早已把他挤干了。噢!你运气不错。只要他的心给你这双又白又滑的小手抓住了,他连替你做贼都肯的。”
“我的乖乖,你新屋子里需要什么,尽管在我这个屋里拿……”玛奈弗太太说;这般娘儿们的乐观,其实只是不会打算的糊涂。“这个柜子,这口有镜子的大橱、地毯、床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