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各不相让,最终还是宁王松口,“好吧,两万。”
“殿下英明。”朝愿“恭维”道。
宁王摆了摆手,皮笑肉不笑,“英明谈不上,不过你我既然盟约已成,我少不得要送个礼物给定海侯才是。”
“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。”朝愿还是试图安慰殷燃。
殷燃摇了摇头。
“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。”朝愿轻轻扯住她的衣袖,眼睫不安地扇动,明明比她高出许多,却佝偻着身子,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童。
殷燃心中一阵抽痛,她想,朝愿借兵一诺皆是因为她,自己又怎可站在制高点上横眉冷对,冷言冷语,指责不休。
她使劲一拍朝愿的脊背,“挺起腰背来!定海侯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之外,做出的任何决定,都是正确的。”
即便是错误的,她也会为他力挽狂澜,将错误的决定变得正确。
“当真?”朝愿挺直了脊背,似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。
“自然,我几时骗过你?”殷燃轻甩长发,朱红发带随风飘舞,飓风之下,悬崖芳草亦是亭亭。
天问剑在她腰间,她下定决心,她要做最锋利的一把剑。
一剑,斩断遗世宗上下莫须有之罪名;
一剑,斩断觊觎大聖山河宵小虎狼若干;
一剑,守护心上人,一世平安,一生喜乐。
朝愿看着她,扯住她衣袖的手逐渐下滑,悄悄握住了殷燃的手。
她的手并不似闺中小姐一般柔软娇嫩,掌心之处皆是陈年老茧,他握在手中,似握着一柄剑,剑锋对外,剑柄沉默,却是最温柔的守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