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原一带住着这样一些人,他们不偏于阴阳的任何一端,处在天地之间,姑且有人的形体,人终会回归他的本原。从道的视角看,人生命的开始,是由于气的聚积,虽然寿命有长有短,但又有多少差别呢?不过是须臾之间罢了,所以,又何必区分尧和桀的是是非非呢!果类和瓜类都有自己的生长规律,人的次序虽然很难划分,但也能用年龄来排列。圣人遇到人伦之事,从不会有所违逆,过往而不会固守。调和顺随,就是德;随机适应,就是道。这便是帝业振兴和王侯兴起的依凭。
“人生于天地之间,如骏马奔过一个甬道,只是一瞬间罢了。事物蓬勃兴起,没有不生长的;事物顺随变化而衰萎,没有不消亡的。忽而变化,存活于世间,忽而又变化,离开人世。生物为此哀伤,人们为此悲悯。但死亡只不过是解除了自然的束缚,毁掉了自然的拘束。纷扰宛转地变化,魂魄先离去,形体也随之而去。这是完全地归向根本啊!无形化为有形,有形再化为无形,这是人们普遍了解的,但不是体悟大道的人探求的,而是人们共同议论的。通达大道的人不会谈论,而谈论的就不是真的通达大道;大道是看不到的,说自己看到的,其实对大道毫无认识,能言善辩不如闭口不言;大道是听不到的,听闻还不如塞耳不闻:这才是真正懂得了大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