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!”李贵妃大惊失色,慌忙低头看着,又蓦地转脸盯住冯保,声音颤抖地问,“你咋知道?”
“嘿嘿,娘娘诶!”冯保道,“老奴提督东厂,坊间的事,哪样不知道?”
“那,皇上咋会得这脏病?”李贵妃又问。
“娘娘,孟冲那呆头鹅本是一个伙夫,冒升掌印,为希宠固位,挖空心思给万岁爷找乐子。万岁爷得这病,早晚的事!”
“那那那……”李贵妃神色慌张,看着自己的,“咱也……”
冯保道:“娘娘放心,这大半年娘娘有孕在身,没有和万岁爷享鱼水之欢,不会的。”他一蹙眉,哭丧着脸道,“只是,以后,千万不可让万岁爷沾身儿了。”他佯装惊恐地捂住嘴,“娘娘,这是天机,连万岁爷也不知情,一旦泄露出去,万岁爷的圣威,岂不一落千丈?以后太子爷坐了江山,也没有面子。是以老奴不敢说,今日只敢说于娘娘一人。”
李贵妃用香帕掩面,抽泣起来。
冯保道:“既已如此,娘娘伤心也于事无补了。万岁爷著内阁预备后事,娘娘莫如把心思用到预备后事上。”
李贵妃侧过脸去,用香帕擦拭泪水,道:“那是外廷的事,容得妇道人家插手?”
“娘娘诶!”冯保伸手轻轻为李贵妃捶腿,“皇后娘娘凤体欠安,又一向不讨圣心欢喜;而娘娘是太子爷的生母,后宫的事,娘娘不操心,谁操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