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〇四
意所偶会①,便成佳境,物出天然,才见真机②。若加一分调停布置,趣意便减矣。白氏云③“意随无事适,风逐自然清。”有味哉!其言之也。
注 释
①偶会:偶然间的领会。
②真机:真正的机趣。
③白氏:指白居易。
译 文
灵光乍现的领悟才会达到最美妙的境界,顺其自然才能显现出真正的机趣,如果人为地安排布置,那么情趣意境自然就会消减。白居易说过:“人没事的时候心最舒适,自然吹来的风更凉爽顺畅。”这句话真值得琢磨,说的也正是这个道理。
评 点
物贵天然,人贵自然。“巧夺天工”固然是形容人为的技巧比得上天然的造化,但还不能说是胜过天然。以自然造物之妙诚然是不可思议,到底人为的力量是胜不过天然的。做人真正要想达到“大匠不雕”的地步,就要不断提高修养、充实学识,不断进行自我内在修炼。
三〇五
性天澄彻①,即饥餐渴饮,无非康济身心②;心地沉迷,纵谈禅演偈③,总是播弄精魂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