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书的给宪兵抓走了,从他那儿搜出了些东西。”保尔回答。
“凭什么抓他?”
“听说是搞政治。”
克利姆卡迷惑不解地看了保尔一眼。“什么叫政治啊?”保尔耸了耸肩膀,说:“鬼才知道!听说,谁反对沙皇,谁就是在搞政治。”
克利姆卡吓得打了个冷战。
“难道真有这样的人? ”
“不知道。”保尔回答。
门开了,睡眼惺忪的格拉莎走进洗碗间。
“孩子们,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呢?趁火车没来,还可以睡上一个钟头。去睡吧,保尔,我替你照看水锅。”
保尔结束这份工作比他预料的要早。这样的离开,也出乎他的意料。
寒冷的一月份的一天早上,保尔干完活准备回家,但是接班的小伙子没来。保尔去找老板娘,说他要回家,然而老板娘不放他走。保尔虽然疲倦,但不得不留下再干一天一夜。入夜时,他已筋疲力尽。在大家都休息时,他还得灌满几锅水,把它们烧开,等着三点钟到站的那班火车。
保尔拧开水龙头,可是没有一滴水。显然水塔没放水。他让水龙头开着,自己倒在柴堆上歇一会儿,谁知立刻睡着了。他实在是太累了。
几分钟后,水龙头咕嘟咕嘟地流出水来,水注进水槽,很快就漫溢出来。水顺着瓷砖流到洗碗间的地板上,夜里洗碗间照例是没有人的。水越流越多,漫过地板,从门底下流进了大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