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都犯了那个把我们养大的人犯的毛病。总是想把所有的事抓在手里,消灭心里头的害怕。也许以后能好。”雪信的样子,是想问的问完了,要送客了。
“安城今日又是什么光景?”高承钧开始他的发问。
孩子又在雪信怀里哭上了,雪信低头检查,叹气:“小没出息,又得换尿布了。”
她头也不抬,对高承钧说:“你先整顿军务,安住下来。明日我引你去看。”
高承钧退出帘帐,犹听见雪信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在身后浮动:“采采,你说你是憋不住,还是吓得憋不住?那人有什么可怕。所有可怕的人都会老的,而你会长大。”
后一日的天气比前一日还要明朗,不少人忍不住提前换了轻衫。
高承钧再见到雪信时,雪信在永安宫的御桥上遛狗,左手二黑,右手二黄。四只半大不小的狗,雪信被它们拖拽踉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