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若说秦晋对自己有意,为何此人从未真正的坦诚相待过?说到底,秦晋对于韦娢而言,永远是个扑朔迷离的形象,好似能抓住,但伸手过去,却又是一把虚幻的青烟。
但这种女儿家心思的话题被摘出来晾在父兄面前,就算韦娢平日里有多强势,此时也忍不住有些扭捏作态。
韦倜的解围不过是将妹妹从一个窘境推入了另一个窘境,而且他显然不肯轻易的让妹妹从窘境里解脱出来。
“这事当初也怪阿爷,当初秦晋不过是个穷小子,怎能配的上阿妹?如果阿爷要了这个女婿,又焉有今日的艰难呢?”
的确,天宝十五年间,韦娢被秦晋迷得茶饭不思,一向不甚表态的韦见素强烈的反对,这刚刚萌生出来的情愫就遭到了无情的打压。
若说韦见素心里不后悔那是骗人的,但以当时秦晋所面临的危险境地,韦家如果被牵连进去,能否有惊无险的走到今日还在两可之间。对于他这个家主而言,没有什么比家族利益更为重要的,如果说有,便是韦倜这硕果仅存的儿子为他承继香火,开枝散叶。
很快,韦娢脸上的红潮消退,眼睛里的扭捏情丝消失不见 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怨恨和忧伤。
她是伤心的,为其对父亲了解到了骨子里,才更加的伤心。在父亲的心底里,没有什么是比家族更重要的,如果有,就是她仅剩下的兄长,韦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