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一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,她没有太多的眷恋,那个她恨的人已经死了,那个她爱的人也跟她的心一样死了,留,还有什么意义,走,又有谁把她记在心里?
“她早该走了!”
八叔喝了一口酒,捏碎花生的外壳,拈起一粒揉去红色包衣的花生粒丢进了嘴里,嚼得“咯咯”直响。
“当初她随连城来六合镇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属于六合镇,那时的她太年轻,也太美,美得让人忍不住去犯罪!”
听了八叔的最后一句,沈方鹤猛然想起了孟寡妇曾说起的她和孟起的故事,按八叔的说法,那件事是孟起酒后无德还是孟寡妇的美色诱惑让孟起犯了罪。
“假如没有孟起,或许她跟老皮会生活得很快乐!”
“假如没有悲伤,这世上的人岂不是都会快乐!”八叔说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:“谢谢你的酒,我想过了这几天你们也该走了,这辈子可能不会有再一次请我老头子喝酒了!”
八叔的话有点感伤,也勾起了沈方鹤心底的回忆,从侯家集的老侯到南塘的龙啸风;落翎岗的侯六再到这六合镇上的八叔、老皮、陆正秋。八叔说得对,再过几天,也许用不了几天了,这事情就会有个结局,到那时自己还是要回到侯家集,这些在路上萍水相逢的朋友都会像流星一样,划过曾经的天地,终会消失到没有一丝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