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我,妈呀——”毕杏艳胡乱叫着。
毕洪江他们听到屋里的叫声,焦虑地往产房里探头,毕杏珍哭得像泪人。屋里的毕杏波安慰毕杏艳,“听大夫的,很快就会生出来,啊。”毕杏艳的丈夫眼泪像豆子一样滚了下来。“再使一回好劲儿,刚才都露头了。”毕杏艳按照大夫教的方法吸足了一口气,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。大夫满头大汗,她让护士听听胎音,护士对大夫点点头说,“还能再坚持一会儿!”大夫长吸一口气对毕杏艳说,“再给你一次机会,如果还不能生,只能剖腹产,要不孩子缺氧。”“来,再来一次,对,就这么使劲儿,坚持住,憋住气……”哇地一声,孩子,被大夫拽了出来——
“是个男孩,还是双眼皮呢!”大夫喜滋滋地说。
毕杏波趔趄了几下脚步。走出产房告诉等在走廊里的毕洪江他们,“生了,是个男孩!”“姐,给我哥打电话去。”“回来,现在是半夜。”毕杏波叫住毕洪江。
毕杏波没想到袁涛会到医院里来。
折腾了一夜,天,终于亮了。毕杏波对毕杏艳的丈夫说,“你回家给她煮鸡蛋熬小米粥,我在这儿盯着就行!”看着刚刚睡着的毕杏艳,丈夫有点舍不得离开,“要是孩子哭了,咋办?”他问毕杏波。“没事儿,奶瓶子啥的都有,要是醒了我先给他喂点儿水。”毕杏波对妹夫点点头。“行,那我回去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还没走出门,妹夫又回来问:“姐,你吃点啥?”“我有咸菜就行。”毕杏波笑着说。看到毕杏艳和孩子都睡了,毕杏波拿起暖瓶到水房打开水,她想先给孩子喂两滴酒最好。记得毛毛出生时,母亲就给她喝了口酒,母亲说这样能去小孩肚子里的风寒。昨天晚上,在水房的边上好像看到有个小卖店,那里肯定有卖酒的。“要是母亲还在,这些事用不着自己张罗。母亲就想看见孩子们,可她——总算还见到孙子和孙女,毛毛又是她亲手带大的。”想到家人,有一股暖流让她振奋起来!毕杏波快走了几步,她打完了开水,往走廊的左面一探头,果然有小卖店。毕杏波买一瓶酒,刚要转身又想起没买火——把酒烧一下再喝,就不辣了。毕杏波又踅回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