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加细想,便能感知与次郎论文中的朝气。新日本俨然被他一个人代表了,阅读的过程中很容易引起共鸣。不过就像一场战争没有根据地一样,同样,文章没有实际内容支撑。不仅如此,再刻薄一些,这种写法充满着某种目的性。来自乡下的三四郎,虽然对于其中的道理无法完全参透,平心而论,读完之后,总感到文章中有不满之处。
三四郎再次拿出美弥子的来信,紧盯着信件上的两只羊和恶魔,这封信,让他觉得万事舒心快乐。这样的快感让先前的不满意变得更加强烈了。三四郎将论文的事放在一边。他想即刻回信,可惜自己对画画一窍不通,于是想写篇文章。可是转念一想,如果是文章,语言非得配得上这张明信片才好,这实属不易啊!于是反复纠结徘徊,眼瞅着时间已过四点。
他套上大褂,前往西片町,去见与次郎。他由后门进入,看到茶室的桌边,广田先生正在吃晚饭,与次郎则守在一旁恭敬地伺候。
“先生,好吃吗?”与次郎问。
先生两腮鼓胀,好像有什么硬物在嘴里含着。三四郎看见桌上的盘子,十几个红中带黑的烧焦的东西在盘里放着,个个尺寸大如怀表。
三四郎坐定后,施完礼。先生大口大口地咀嚼着。
与次郎用筷子从盘子中夹起一个,说:“喂,你也来吃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