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溶站起身,冷冷地看着他.
他也愤怒地盯着她,这个时候,狂野的眼睛,带着那种狼一般的凶猛和野性,跟他头上的东坡巾形成鲜明的对比.
恨恨地,眼珠子生疼,原来,当你猛烈地憎恨一个人的时候,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一般疼痛.
他忽然笑起来,伸出手去,阻挡她往房间走的路.
“拿来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你送我的礼物!”
花溶想起被他狠狠摔在地上践踏的“苏东坡”和“王安石”,只觉得这人喜怒无常,行为乖张,却也只得转身去自己的行李堆里拿出那个匣子.
他接过,兴高采烈,拍拍“苏东坡”上的一团泥印,翻开一页,大声道:“花溶,你最喜欢苏东坡的哪首词?”
花溶彻底无语.自己是来金国谈判,并非来普及苏大学士,做文化交流的.
他更是兴致勃勃,刚刚的愤怒一点也看不到了,招招手:“你过来陪我看一晚这书,我就告诉你,要如何才能令你们的韦太后脱身.”
花溶耐着性子在他对面坐下.
夜,已经很深了,只剩下窗外各种春日虫子的鸣叫,却更添寂静.
金兀术轻轻合上书,抬起头,只见她已经靠在宽大的椅背上,闭着眼睛,沉沉睡去.
他用手拨一下面前的炉火,将它弄得更加旺盛一点,就地躺在宽大的地毯上,用手枕着头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