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割命!割命是干什么呀?”他的弟弟每次提到什么“割命”,他从没想有一次求他给解释过。现在他听到那个朝鲜姑娘也“割命”,他想这“割命”一定是件什么奥妙的勾当。
孙二狡猾地闭起一只眼睛,睄着这个颟顸的哥哥,他真有点愤慨,同时又有点可笑。
“革命?革命就是把从祖先就欺负我们的那些臭虫全杀了;把现在东三省的日本兵全赶跑了。剩下田地我们自己种。我们不再纳粮、纳租,养活那些白吃白喝的臭虫们,懂了吗?比方革命以前,富人们有三个五个十个八个老婆,你现在三十多岁了,还没有娶起一个老婆呢,革命以后,一个钱不花,你就可以有个老婆。自己有地,不再给别人种了。懂了吗?这就是革命!这就是那个朝鲜姑娘说的。他们同志们全是这样讲给我听的。”
“这是那个朝鲜丽姑娘说的?真的?她就这样‘老婆’‘老婆’地向你说?她一点也不害臊?真的?”